Apex的直播结束在下午五点的时候。
导播小姐姐心满意足,“期待我们下次再见，四位有什么想和粉丝们说的吗？”
郁礼：“谢谢喜欢，下次再见。”
庄季：“谢谢喜欢，下次再见。”
温予诺：“谢谢喜欢,下次再见。”
镜头转到苗柠,苗柠饿了,他说，“那就祝吃好睡好身体好，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镜头一关,郁礼便眼疾手快地把苗柠捞起来。
导播小姐姐露出微妙的笑容来，“今天的直播会剪辑一个多小时的纯享版,包括你们的练习,辛苦你们了。”
“辛苦了！”
客套完后，节目组走了。
徐哥绷了一天的神经倏地一下放下来,他阴森森笑了一下，“诺诺，做小甜品？柠柠,偷吃？庄季,骗我？”
苗柠把脑袋往郁礼怀里一塞,“困噜。”
“困也给我下来！”徐哥怒气冲冲,“说了很多次不能偷吃！”
苗柠：“这不叫偷吃，偷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还狡辩？”徐哥更怒了！
郁礼后退一步,“徐哥，柠柠困了,我想带他回去。”
“你就惯着他吧你，慈父多败儿！”徐哥看向庄季和温予诺，“你们两个,跑什么？平时不见你们那么基，今天怎么回事？你们三个都想和柠柠卖腐是吧？”
温予诺羞涩：“可以吗？”
“别的团都卖呢。”庄季说，“我们叫紧赶潮流。”
“走！”徐哥气到爆炸，“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们！”
“好嘞！”庄季答应了一声，赶紧去追苗柠。
温予诺轻咳一声，“我走了王哥，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徐哥：“……”更生气了！
……
苗柠睁开眼睛时有些恍惚，他揉了揉眼睛，慢腾腾地坐起来去浴室。
该准备准备，泡泡尾巴了。
苗柠一推开门，和里面正穿衣服的郁礼面面相觑。
苗柠下意识低头，然后睁大眼，人类……好雄伟！
郁礼耳朵泛红，默不作声地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然后靠近苗柠，“做什么？”
“就是。”苗柠指了指里面，“我准备泡泡澡。”
郁礼嗯了声，转身去里面给浴缸防水。
浴室里还带着郁礼洗澡后的热气，苗柠跟进来问，“他们呢？”
“洗澡、睡觉。”郁礼回答。
苗柠唔了声，“明天你们要去外地赶通告吧。”
“嗯，大概去一两天，你在家要乖乖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苗柠：“我又不是笨蛋，我知道的。”
苗柠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公寓了，好在这个小区安保性极强，有过私生饭也被拦在了小区外面。
苗柠泡在浴缸里又想睡觉了
自从上岸后他碰水不足，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昏昏欲睡。
肚子没吃饱，又想睡觉。
鱼生艰难——不对，现在这个状态，更像要到发情期了吧？
婆婆好像说过，发情期的时候不能让人类发现，因为鱼尾会无法控制。
这迟来的发情期怎么办？
算了，还没到时间呢，到了再说吧。
郁礼进来后发现苗柠果然睡着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苗柠抱起来，“你这样，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这是？”
他的视线又落在浴缸里，蓝色的鳞片静静地躺在那里，闪闪发亮。
“这是什么？”郁礼疑惑地从水里捞起来，“鳞片？鱼鳞？”
苗柠的手搂上郁礼的肩，“困噜。”
“今天累了一天，我带你去睡觉。”郁礼下意识把鳞片握在手中，然后抱着苗柠转身离开了浴室。
……
等苗柠从睡梦中醒来，公寓里已经没人了，只留了张便利贴。
说是早餐在微波炉里。
苗柠揉着头发往厨房走去，一双眼睛跟睁不开一样。
他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餐，放水进了浴缸开始打游戏。
打到一半，郁礼的电话打了进来。
苗柠抽了抽鼻子，“喂。”
“起了吗？”郁礼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带着些微的电流感，“吃过早餐了？”
苗柠唔了声，“在泡水。”
郁礼低低的笑了一声，“属鱼的？天天泡水里。”
苗柠有些心虚，他镇定自若，“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刚下飞机呢。”
粉丝们的声音大得能穿透话筒冲到苗柠耳边。
苗柠眉毛一拢，“我好像听见了什么育苗基地？”
郁礼的视线落在那个拉着郁苗基地横幅的粉丝上面，微微的含了丝笑意。
“嗯。”郁礼淡定道，“cp粉。”
苗柠微微睁大眼，“郁礼你是真的火了……前面忘了，中间忘了，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郁礼低笑一声，“好，不要泡太久了，小心感冒。”
苗柠鱼尾巴甩了甩水面，懒洋洋道，“放心吧，我是海洋的主宰。”
郁礼：“……”
苗柠偶尔会冒出几句十分中二病的话来，他已经习惯了。
“好噜。”苗柠要挂电话，“我要死了。”
“又在打游戏？”郁礼问。
苗柠嗯了声，“挂了挂了，我老家要被推了。”
郁礼：“……”
他挂了电话，旁边粉丝孜孜不倦，“郁礼，你刚才是在和柠柠打电话吗？他今天是不是又没来参加活动？”
郁礼脚步一顿，点了点头，“是在和他打电话，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这一片的粉丝尖叫声此起彼伏。
庄季：“……”可恶，郁礼好会卖，他要被比下去了！
现在超话中就数郁苗基地人数最多！
温予诺那边温柔回答，“我和柠柠……柠柠是团里最小的那个，我们当然要多多照顾他一些啦……愿意，当然愿意，柠柠又乖又软又可爱，非常讨人喜欢。”
庄季：“！”啊可恶！为什么没有人来问他和苗柠？他们没有CP粉吗？
徐哥满脸麻木，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没有谁能管管他们吗？
说着自己是海洋霸主的苗柠，感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翻出药片来吞下，然后抱着枕头开始昏天倒地的睡觉，错过了许多个电话。
直到门铃声接而不断的响起，他才昏昏沉沉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封司瑾站在门外，他上下打量了苗柠一番，“生病了？”
“好像有一点。”苗柠鼻音很浓，“不应该啊。”
他可是美人鱼，美人鱼怎么会感冒呢？
“我带你去医院。”封司瑾伸出手来把苗柠抱起来。
“不能去医院！”苗柠有些抗拒地挣扎起来，“不要不要，不去医院。”
封司瑾问，“家里有退烧药吗？退热贴呢？”
苗柠困倦地指了指柜子，“有。”
封司瑾无奈，他把苗柠放上床，然后转身去找了退热贴给苗柠贴上。
贴上退热贴后，苗柠勉勉强强睁开眼看着封司瑾，“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没接，你经纪人也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的团员们给你的电话你都没接，担心你出事，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封司瑾伸出手揉了揉苗柠的脑袋，“你看你，没人在家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搞生病了。”
苗柠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困得不行，“那我能怎么办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封司瑾幽幽叹气，他低下头来，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苗柠的脑袋，“生病了都不知道打电话让人来，你是笨蛋吗？”
“出来Apex的人和你，我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了。”苗柠困得不行，“你凶我。”
“我哪凶你了？”封司瑾低下头看着苗柠，“刚才吃了什么药？”
“不知道，好像是退烧的吧。”苗柠说，“困噜。”
封司瑾无奈，“那你先睡，我熬点粥一会儿起床喝。”
苗柠轻轻答应了一声，“谢谢封老师。”
封司瑾捏了一下苗柠的鼻子，转身出去了。
苗柠很快又睡着了。
他久违的做了个梦，或许还算噩梦。
他梦见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每个人都设定好了程序，Apex三人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三人产生了一场虐恋，最后在娱乐圈各走各的道路。
而他，苗柠，刚上岸就因为身份暴露被某个变态买去。
空降Apex的时候嗓子已经毁了，天天被骂滚出娱乐圈。
他偷偷回到大海后也没有能
力再捕食，最终在海底饿死。
苗柠惊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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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捂着一直叫的肚子，茫然的想，还好是梦。
饿死……这对人鱼来说太残酷了。
毕竟人鱼饿了，连自己都会吃的。
所以还是因为饿了才会做这样离谱的梦吧？
他把手机摸过来才发现未接来电一茬接一茬。
苗柠挑了郁礼的电话回过去，声音沙哑，“郁礼。”
“生病了？”郁礼的声音很低。
苗柠轻轻地嗯了声，声音里含着倦意，“生病了。”
“是不是因为泡澡泡太多了？”郁礼问。
“不是。”苗柠眼睛一眨一眨地，“可能是因为……”快到发情期了。
得为发情期想个办法才行，那几天回到海里可能比较好吧。
“封司瑾是不是在公寓里？”郁礼问。
苗柠嗯了声，他翻了个身，“在熬粥。”
郁礼点了点头说，“和他相处的时候小心一些。”
苗柠不明所以，“小心什么？”
“他……”
房间的门被推开，封司瑾进来问，“醒了吗？”
苗柠微微点了点头，“醒了。”
“粥熬好了。”封司瑾道，“什么时候喝？”
“马上。”苗柠揉了揉眼睛，握着手机和郁礼说，“先挂了。”
“等等，先把手机给封司瑾。”
苗柠奇怪，抬起把手机递给封司瑾，“郁礼。”
封司瑾接过手机，郁礼的声音彬彬有礼，话却很不客气，“封司瑾，管好你自己，不要欺负柠柠。”
“欺负？”封司瑾看了一眼苗柠，退出房间捏了捏眼角，“你说的是哪些欺负？”
“不管是哪种，都不允许。”郁礼冷冷道。
封司瑾淡淡的笑了一下，“郁礼，你现在在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柠柠的队友？只是一个队友而已，你管得未免有点太宽了些。”
郁礼道，“总之，你不准靠柠柠太近。”
“这可不关你的事。”封司瑾道，“我喜欢并想追求柠柠这件事，你应该管不着吧？”
郁礼心头一堵，他默不作声地挂了电话。
封司瑾这个人，从小就有讨人喜欢的本领，如果真的全心全意想要追求苗柠，苗柠一个刚入娱乐圈不久的孩子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旁边的庄季把耳机取下来，“长吁短叹的干什么？”
“想办法让柠柠下次和我们出来出活动。”郁礼喃喃，“免得真被封司瑾那家伙得手了。”
庄季眉一皱，“封司瑾……你说得对，柠柠不适合一个人待在公寓里。”
……
苗柠喝了小半碗粥就没胃口了。
封司瑾挨着他问，“不想吃了？”
苗柠嗯了声。
封司瑾默不作声地把剩下半碗吃了，对上苗柠惊讶的目光，
他道，“不浪费。”
苗柠：“……哦。”
封司瑾问，“现在想干什么？”
“想……泡水。”
腿痒得不行，唯有下水能缓解不适。
封司瑾不赞同，“现在还生着病呢，怎么能泡水。”
“……”苗柠眼巴巴地看着封司瑾，“不可以吗？”
被这可怜得如同小动物一般的目光看着，封司瑾下意识心软。
他沉默了片刻说，“也不是不行，就是……”
“想下水。”苗柠小心地拉了拉封司瑾的衣角，眼里闪烁着亮光，“下水。”
“我去给你放水，乖乖坐着。”封司瑾站起来，“别乱跑。”
苗柠唔了声。
他抱着抱枕，很乖地没有乱动。
封司瑾给浴缸放满了水后出来，苗柠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看得很专注。
“水放好了。”封司瑾说，“去吧。”
苗柠抬眸看着封司瑾，小声，“腿软。”
腿又热又软，根本进不了浴室。
封司瑾微微一顿，伸出手把人抱起来，然后进进了浴室。
“拉一下门，谢谢。”苗柠轻声说。
封司瑾道，“别泡太久了，有事叫我。”
苗柠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他泡在水里，在门关上那一刻，尾巴变了回来。
苗柠伸出手去，摸着尾巴。
从来没有这么热过，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
好难受。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找到了令他难受的地方。
最硬的鳞片覆盖着最柔软。
根本碰不了。
完了，果然是……
苗柠倏地收回手，不敢再随便乱碰。
……
苗柠沉默了片刻又伸出手。
他想，就是轻轻地碰一下而已……
就是稍微缓解一下不适而已。
他闭了闭眼，咬紧了唇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他牢牢记得婆婆的话，不能让人类发现自己的秘密，否则会被抓走的。
那可不行，等吃饱了他还得回大海。
尽管只有他一条人鱼他也要回到大海，人类世界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蓝色的鳞片变换着色彩，苗柠尾巴扬起又拍下，水花溅了一地。
坐在客厅里的封司瑾站起来，来到门边声音低沉，“柠柠，发生什么事了吗？”
苗柠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带着几分喑哑和颤抖，“没、没事。”
脑子……好像被腐蚀了一样，好舒服。
但是还不太够。
怎么办？
苗柠另一只手抓紧了浴缸的边缘，整个人浸入水中。
现在应该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不能再继续了。
水中混杂了别的东西，苗柠脱力一般放松下来。
他钻出水来，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鳞片还在一张一合。
他的发情期……到时候很不容易过去了。
苗柠闭了闭眼，陷入沉睡。
外面的封司瑾没有再听见声音，微微皱眉，他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柠柠？”
浴室里没有人回答他。
睡着了还是出事了？
封司瑾推门而入。
然后他看见了那张惯来冷白的脸上泛着绯红，蓝色的鱼尾安静地蛰伏在浴缸中，在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传说中的人鱼。
封司瑾有一瞬间疑心自己看错了。
他靠近了浴缸，然后伸出手碰了碰蓝色的尾巴。
漂亮而温热的，微微浮动的，果然是人鱼的尾巴。
他碰一下，睡着的人便发出急促的喘息来，看起来异常敏感。
封司瑾敛眉，最初的震撼过去后便是发现宝藏的欣喜感，他克制自己收回手，摸了一下苗柠的额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碰了生殖腔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发情期快来临的迟钝，封司瑾这样一套程序下来苗柠竟然也没有醒过来。
封司瑾重新放了水，浴缸里的尾巴又拍打着水面。
封司瑾无奈地伸出手把鱼尾巴按住，然后对上苗柠茫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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