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苗柠这几年走过很多东西,他爬上过高高的阿尔卑斯山，潜入过极深的海底?，他看过极光,也记录过雏鸟的破壳。
说不上是喜欢行走还是怎么样，总之这样的生活对于苗柠来说，有些习惯了。
直到他应邀来到海边参加一个展览。
这边天气不错,最重要的是，海边适合写生。
展览一过,苗柠便绝对在这里多待几l天再走。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不耐烦的就是，总是有人来搭讪他。
比如现在。
戴着墨镜的男人微笑着问，“先生一个人吗？”
苗柠头也没抬,“嗯。”
“那么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呢？”男人取下眼镜,“这里的咖啡味道也很不错。”
“不用了谢谢。”苗柠说,“不过我并不喜欢喝咖啡。”
“那你更喜欢喝什么？是喜欢喝茶吗？还是喝牛奶或者香槟？”男人紧追不舍，“或者想要一起吃一个烛光晚餐吗？”
苗柠没忍住抬起头看向男人,他一抬起头,男人眼中的势在必得更重了,男人含笑着，“先生，或许您愿意和我约个会？”
“不愿意。”苗柠不想惹事,只拒绝道，“我已经有爱人了，所以麻烦你不要打扰我。”
“这么美丽的先生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爱人竟然不来陪着你,看起来不是多么合格。”男人感叹着，“我想他或许不够爱你。”
苗柠：“……”
他淡淡道，“我想我已经拒绝的很委婉了,还是你不喜欢委婉的拒绝，喜欢直接一点的解决。”
男人：“……”
“那我直说了你长得不怎么样，我不喜欢。”苗柠说，“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苗柠微微松了口气，想看来拒绝还是得直接一点。
他低下头继续画海，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又漂亮的下巴。
只是露出精致漂亮的下巴，已经足够很多人想去搭讪了。
可是现在并没有人去搭讪他，或许看见了搭讪的人被无情的拒绝，所有人都铩羽而归了，自然没有人再去搭讪。
不过对于苗柠来说，乐得自在。
“漂亮是真的漂亮，撩不动也是真的撩不动。”戴着帽子的男人叹息着，“也不知道谁能把他弄到手，阿玄，你瞧瞧，是不是漂亮过了头。”
看手机的男人神色冷淡，“漂不漂亮跟我没有关系。”
“不要这么煞风景嘛。”戴帽子的男人笑道，“我觉得他这挺白月光的。”
听见这话的人平静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许久他才喃喃着，“嫂嫂……”
“什么s？”男人奇怪问，“阿玄？”
苏玄坐起来，语速有些快，“你，你去给我打听一下，他住在哪
里，来自哪里，准备去哪里，还有不能透露我的存在……”
第一次见好友反应这么激动，男人茫然，苏玄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怎么这次……
难道是旧识？
听说苏玄有个藏在心底五年的白月光……
总不能就是这个青年吧？
男人干笑一声想，这么巧？不至于。
不过苏玄既然已经让他去查这个人的身份了，那他总得去查查。
他查得很快。
“男朋友没什么，男朋友连个床伴都没有。不过是拒绝别人搭讪的时候统一说他有爱人了……本来是在这里参加画展的，不过看起来应该要走了吧。”
……
苗柠收了画板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他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思考着下一个地点该去哪里。
四处游走的生活对他来说算不上很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
说不上喜欢也还算充足，目前看起来他还是满意的。
他刚洗完澡出来就有人敲门，敲门声不紧不慢的，但是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也许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当然也可能是老骚扰的人……一想到这里苗柠就有些厌烦。
他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打开门是骚扰的人，立刻报警把对方抓走。
想到这里，苗柠面无表情地打开门。
他打开门，还没看清外面的男人长什么模样，那人就醉醺醺地倒在他身上，胡乱地喊着嫂嫂。
他听见嫂嫂两个字就来气，这世上竟然还有和苏玄一样不要脸的人。
一想到苏玄，苗柠就满肚子火气，更让他郁闷的是，他还老是梦到那个可恶的家伙。
真的和疯狗一样，不清不楚地来亲他，然后咬他。
刚准备骂，男人就抱着他哭了起来，“嫂嫂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苗柠：“……”
他想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有时候，世界就只有这么大。
这五年他没有刻意避开苏家，或许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刻意避开苏家，所以苏玄才没有找到他。
他总是去一些罕见的地方。
“嫂嫂，我好想你，想得我快疯了。”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面无表情地想，的确，除了苏玄那个狼崽子，还有谁敢这么胆大妄为？
惊喜……怎么能不说这也是一种惊喜呢？
苗柠伸出手推了一把苏玄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嫂嫂，我好想你。”苏玄抱紧了苗柠，只是重复着这句话，好像喝醉了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不要我了，我好难过。”
苗柠推了一把苏玄，“少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玄好像真的喝醉了，他就挂在苗柠身上，亦步亦趋地跟着苗柠，“下午在海滩上看见你了，嫂嫂，我想你想得要疯了。”
“哦。”苗柠依旧面
无表情，去刷牙。
“嫂嫂。”苏玄可怜兮兮地搂着苗柠的腰，看着他刷牙，“求你了，和我说说话。”
苗柠从镜子里瞥了一眼苏玄，语气极淡，“和你说什么？五年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现在也可以，甚至比五年前更厉害。”苏玄小声说，“嫂嫂需要吗？”
苗柠：“……”神经病啊？这是不是在和他开黄腔啊？
他洗完脸转过头去，冷笑一声，“那不行，我床伴很厉害，就不劳您费心了。”
苏玄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冰冰道，“嫂嫂的床伴是谁？我要去把他废了！”
他说着，当真要转身出去找人，“我要杀了敢觊觎嫂嫂的人！嫂嫂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苗柠没忍住骂道，“少发疯了，滚回来。”
苏玄停在脚步，转过头去看着苗柠。
露出一双无辜的可怜狗狗眼。
明明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比苗柠高了许多，还在苗柠面前装无辜和柔弱。
“嫂嫂，你不要生气，我听你的话。”
苗柠冷笑，“你来找我之前难道没有去查过我的事情了吗？不知道我身边有没有人吗？”
苏玄心虚极了，他小声，“我怕没查清楚，不管你身边有没有人，我都不会允许别人待在你身边的。”
苗柠哦了一声，没打算和苏玄多说，他说，“那你也不用管我身边有没有人，你该走了。”
“我不走！”苏玄激动地抱紧苗柠，“嫂嫂，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嫂嫂。”
这人好意思口口声声地叫着嫂嫂呢。
苗柠都觉得苏玄够没皮没脸的。
五年前这人还有点儿脾气，怎么现在好像没什么脾气一样？
苗柠有些想不通，他没准备和苏玄叙旧，只是踢了苏玄一脚说，“给我滚出去，不要来找我。”
“不行！”
苏玄想也没想回拒道，他靠近苗柠，然后蹲下身来。
他的眼神让苗柠想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不由有些发怵，下意识后退一步，跌坐下去。
“苏玄，我警告你，你不准、不准胡来。”苗柠有些语无伦次，“你不准……唔。”
苏玄拉开了苗柠的睡袍，牢牢的握着苗柠的手然后低下头去。
他这次根本没有给苗柠拒绝和退缩的后路。
苗柠咬紧了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来。
可是他很没出息地，还是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没绷住地骂苏玄不要脸。
苏玄被骂了反而越加兴奋，好像被骂是一种奖励一样。
苗柠憋住了不再骂，却又憋不住自己的哭声。
苏玄亲完，又上来亲苗柠，他呼吸极沉，声音沙哑，“嫂嫂，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不要推开我，你也想要的。”
“你还叫着我嫂嫂呢。”苗柠声音里带着
哽咽，“你对得起你兄长吗？”
“嫂嫂又不爱他。”苏玄去触着苗柠的喉结，“嫂嫂，这五年，我想你想得快要崩溃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你。”
他一边说，一边亲，还一边流泪，看起来好像比苗柠要委屈多了。
苗柠避了避，没能避开，他抓着苏玄的衣服问，“你是不是没洗澡？”
“洗了。”苏玄蹭着苗柠的颈项，“来见你之前，我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好想你……老婆。”
苗柠被亲得脑袋有些空空的。
他到底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也没思考过怎么解决，这会儿被苏玄亲下来，说没有什么感觉是骗人的。
不过苏玄还是太可恶了，竟然就这样……简直是可恶至极。
“你叫谁老婆呢你。”
苏玄低下头来亲苗柠，“叫你，老婆，我想你，好想你。”
苗柠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每次上来就啃，你是不会好好说话吗？你属狗的。”
“嗯，他们都说我是疯狗，只有嫂嫂管着的时候才听话一点，所以老婆管着我，不要让我发疯。”
苏玄舔着苗柠的唇，小声说，“在老婆面前，我很乖，是乖乖的小狗。”
苗柠：“……”
乖个头，真乖现在这人就不会在自己这里了。
还小狗，明明就是大狗。
他自暴自弃地环住了苏玄的脖子，警告着，“就这一次。”
苏玄眸光闪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的嫂嫂，绝对不能拒绝他。
苏玄轻声说，“嫂嫂，我这样叫你，你好像很……”
苗柠没忍住又去踹苏玄。
然后他的脚被苏玄扣住。
苗柠绷着脸，很想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没能忍住喉间的哭声。
苏玄一听见他哭，却忍不住低笑。
“好爱你。”苏玄轻声重复着。
……
这一夜之后，苗柠醒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木的。
他被苏玄牢牢地抱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更可恶的是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走的样子。
“醒了？”苏玄的声音低沉，“别动，抱一下。”
苗柠咬着牙冷冷问，“松手，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苏玄亲了一下苗柠的耳廓，心满意足，“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苗柠闭了闭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赶紧给我滚出去。”
苏玄不情不愿地松开苗柠，“嫂嫂，我们一起下去吃早餐。”
苗柠随手抓起枕头丢给苏玄，“滚，别打扰我睡觉。”
苏玄哦了一声，“那我给嫂嫂把早餐先端上来，吃完再睡。”
苗柠瞪他，“滚！”
苏玄不想滚。
他就顶着那一身抓痕站在床边，可怜兮兮地看着苗柠。
苗柠吐
气，“滚！”
苏玄弯下腰来，按着苗柠的手又亲了一阵，亲得苗柠从瞪他到双眼含着水雾，这才松开。
苗柠声音微哑，“别来烦我了。”
苏玄一见苗柠这模样，又忍不住心动。
他低下头去，嘟囔着，“再亲一下好不好？嫂嫂让我再亲一下。”
苗柠烦得很，被亲得睡意全无。
苏玄勾着苗柠的舌，哑声道，“嫂嫂不准跑。”
苗柠懒得理他。
苏玄又重复了一遍，“嫂嫂不能跑。”
苗柠敷衍道，“我知道了，快滚！”
苏玄无法，只能又去亲苗柠。
亲得苗柠丝毫没有脾气，答应了他不跑这才作罢。
苗柠的确没有力气跑。
年轻气盛的苏玄一整夜都在索取，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酸的。
酸得他牙疼。
他趴着睡了一会儿，苏玄又端着粥回来了。
苏玄声音很低，“嫂嫂，吃点东西。”
苗柠懒懒地睁开眼看了一眼苏玄，又闭上眼。
苏玄被这个眼神看得心旌荡漾，轻咳一声，“嫂嫂，吃一点。”
苗柠只想睡觉，他说，“放到桌上，我等会儿吃。”
苏玄听话地放到桌上，然后钻上床把苗柠搂着。
苗柠困得厉害，懒得和他闹，只窝在他怀里睡觉。
苏玄低下头亲了一下苗柠的唇，眼底的欢喜满得能溢出来，他的嫂嫂……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能和他一直在一起了。
苗柠醒来的时候是下午，苏玄虽然已经没在酒店了，但是桌上的手机却明晃晃地昭示着这个男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苗柠麻木地想，算了。
找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对象还不如苏玄呢。
苏玄嘛……就是身份有点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毕竟苗柠也从来没把苏玄的哥哥当做丈夫过，就是苏玄难道也完全不在意吗？
在苗柠的记忆里，苏玄还是挺在意他那个兄长的。
算了。
苗柠揉了揉脑袋坐起来。
他撑着身体去洗漱，看着镜子里春光满面的人，苗柠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好吧……他想，的确是需要的。
根本掩饰不住。
累是累了点，挺不错的……或许下次可以加个时间？
苗柠苛刻地想，半个小时吧，要不然一个小时吧，不能再多了。
开会的男人打了个喷嚏想，或许是他的嫂嫂又在想他了。
至于是不是被苗柠骂这个问题……骂也行，只要嫂嫂让他接近，骂什么都行。
这样一想，他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酒店。
苗柠半靠在沙发上，和对面搭讪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那男人含着笑，“苗先生有没有男朋友？”
苗柠眯了眯眼，看着从大门口进来的，气势汹汹的苏玄笑道，“男朋友没有，但是有一条狗。”
苏玄脚步一顿。
“苗先生养了狗？”男人一愣，“是什么？”
“一只狂犬。”苗柠说，“疯狗，喜欢咬人。”
男人被这句话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干笑一声，“苗先生，我的确想和你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你拒绝不需要用这种话来吓我，现在你那狗也不在……”
“喏。”苗柠端起水杯，慢慢地饮了一口，“来了。”
男人下意识回头。
苏玄阴沉着一张俊脸，冷冰冰地看着男人，“滚！”
这一言不合就要扑上来咬人的目光吓得男人连忙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苗柠倒是心情不错，他说，“这本来是想搭讪我春风一度的，我给我赶走做什么？”
“嫂嫂不需要他。”苏玄在苗柠身边蹲下来，“你都说了我是你的疯狗了，那嫂嫂也只能要我这条狗，别的都不行。”
苗柠看了一眼苏玄，手轻轻地摸上苏玄的脸，“嗯？独占欲这么强。”
苏玄喉结滑动，一口含住苗柠的手指，细细地啃噬着。
苗柠被啃得心尖发痒，他抽出手指搭在苏玄肩上，声音极轻，“没有力气，抱我回去。”
苏玄惊喜不已，把苗柠抱起来，牢牢地困在怀里。
一进房门就迫不及待地搂着苗柠吮，让苗柠浑身无力。
苗柠声音低哑，“真是……也不怕纵/欲过度”
“这才第二次。”苏玄说，“我不会，嫂嫂也不会。”
苗柠搂着苏玄的肩，抬起头来，他声音很轻，“真是，还在叫嫂嫂，有毛病啊？”
“不叫嫂嫂，叫老婆。”苏玄抱着苗柠往里面进去，声音微哑，“老婆，好想你。”
苗柠唔了一声。
“老婆想我没有，就算偶尔一次……”
苗柠脑子里冒出来被刚成年的少年强行按着亲吻的场景，身体微顿，他声音微低，“少废话，赶紧的。”
苏玄喉结滚动着，“如你所愿，我的嫂嫂。”
……
苏玄本来就是来这边办事情的，如今他的事情差不多也办完了。
苏玄的事情一结束，就要回去了。
苗柠知道后只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那就回去吧？注意安全。”
他站在苗柠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苗柠，“嫂嫂跟我走。”
苗柠抬眼看过来，“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限定于这个时候吗？你就当发生了一场艳遇，现在艳遇要结束了。”
苏玄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苗柠，“嫂嫂……嫂嫂跟我走。”
苗柠挑眉，“你还叫着我嫂嫂呢，你好不好意思。”
苏玄搂住苗柠，又开始蹭，“嫂嫂，不，老婆，老婆跟我走，跟我回家。”
“苏氏认识我的人不少吧
，他们都知道我和你兄长的关系，而且你还叫着我嫂嫂呢，到时候回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你知道吗？”苗柠问。
“认识你的人已经不多了，股东大会的人我已经换的差不多了。”苏玄喃喃着，“欺负你的人我都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了，没有人敢说你什么。”
苗柠微怔，他这些年并未刻意打听过苏家的事，却也知道苏玄的确如他所想把苏氏管理得井井有条，并且蒸蒸日上。
苏玄舔了舔干涩的唇，“我就想嫂嫂回去，等到嫂嫂……不，等到老婆跟我回去，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苗柠撑着脸笑了一声，“这么想我跟你回去？你喜欢我什么？”
“什么都喜欢。”苏玄亲着苗柠的耳垂，“见到老婆第一眼就觉得老婆很漂亮。”
“见色起意？”苗柠挑眉，“那个时候，你兄长还在世呢。”
“不是见色起意。”苏玄低声说，“一见到你就觉得……就觉得是你，所以听你的话，做你的狗，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
苗柠唇畔含了笑意，“只要我不离开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玄用力点头。
苗柠已经决定了跟苏玄回去。
他有种自己要和苏玄纠缠一生的预感，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和苏玄还算合拍。
至少……苏玄表面看起来听话。
苗柠对苏玄地要求也不算高。
苗柠歪了歪脑袋，“这样说的话，你喜欢我很久了？不是在你生日的时候突然发现的？”
苏玄没说话。
过了许久，苗柠才听见苏玄闷闷的声音，“也不是……那个时候还不太懂，所以把老婆吓跑了。”
苗柠：“……”
叫老婆叫得越来越顺口了啊。
“那个时候把我吓跑了，现在不怕把我吓跑了？”苗柠问。
“嗯？”苏玄闷闷道，“现在也怕，但是老婆跟我回来了。”
苗柠冷哼一声，他说，“跟你回来了我也能走。”
苏玄听不得这话，一听见这话就跟狂犬病要发作一样。
苗柠说，“你以前就老给我惹麻烦，现在还要跟我疯吗？”
苏玄又乖乖地低下头来，“我不跟你疯，我听你的话，我很乖的。”
苗柠哼笑一声。
他心想这人嘴上说着自己乖，其实一点都不乖，做事过分极了。
而且半点没改变，还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也没和苏玄计较。
既然决定了跟苏玄回苏家，那么回去就好了。
苏家看起来没有多少改变。
以苏玄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老婆什么时候回来，不想老婆回来之后见到一个陌生的苏家，所以一切都要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苗柠：“哦。”
他默默地来到了房间。
然后一顿，“没什么改变？”
苏玄轻咳一声，“这个房间不一样，这个房间有老婆的味道，我要在这里睡才能睡得着。”
苗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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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苏玄搂着苗柠的腰，“你回来了真好。”
苗柠微微转过头去，他说，“别动不动就搂搂抱抱的。”
“不。”苏玄喃喃着，“要抱，抱紧了，老婆就跑不了了。”
苗柠：“……你现在好像变态。”
“嗯，是老婆的变态小狗。”
苗柠：神经病啊？
他懒得和苏玄再多说，“我要睡觉，我睡哪里？”
“当然是和我一起睡！”苏玄不假思索，“要不然老婆想要去哪里？老婆难道还要想和我分开睡吗？”
苗柠：“……”
他想象了一下和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一起睡觉的场景，沉默了片刻说，“不行，我要自己睡。”
苏玄大惊失色，“老婆，你又不要我了？”
苗柠：“……”
好烦！
苏玄好烦！
“老婆。”苏玄可怜兮兮地抱着苗柠，“求你了，和我一起睡。”
苗柠轻轻吐气，“行了行了，别再老婆了，我跟你一起睡。”
还不等苏玄高兴，苗柠又说，“但是……”
苏玄连忙看着苗柠，“你说。”
“不准毫无节制。”苗柠恶狠狠地警告，“否则我非得离开这里！”
“……”苏玄答应下来，“一天一次好吗？”
“不行！”苗柠气笑了，“一天一次？你也不怕哪天人没了？”
“那三天三次？”苏玄小心翼翼地讨价还价。
苗柠：“……”毁灭吧这个世界！
他为什么对这只臭小狗狠不下心来呢？
明明是一只疯犬，在他面前装乖他也知道，偏偏就是没办法狠心。
这个人和他兄长也没什么不同，不都是在对他步步紧逼吗？
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至少自己很讨厌他的兄长，但是对于这个一起住过的男人——嗯，现在已经是男人了，他还有着某种莫名的好感。
也许是因为五年前那个晚上，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苗柠不知道，但是也没打算去探究更多，不管是什么缘故他的确对苏玄又好感。
就好像注定会和苏玄这么纠缠一样。
至少这样的纠缠不算太坏。
“嫂嫂。”
苏玄搂着苗柠的腰，把苗柠整个抱进自己怀里，细细地亲着，“我的。”
苗柠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苏玄，“你的什么？”
苏玄喉结滚动，喃喃着，“老婆，我的老婆。”
苗柠搂住了苏玄的脖子，“不准叫老婆。”
“嗯。”苏玄喃喃着，“叫老公也行，叫什么都行，只要老婆喜欢……虽然我也想老婆叫我老公。”
算了。
苗柠想，既然
没办法拒绝，那么暂时先过着吧，至于别的……别的等以后再说好了，反正现在不需要太过在意也行。
……
画室的确没什么改变，如果非要说要改变的话，那就是画室里多了一个站在面前存在感极高的男人。
男人脱了衣服，露出极好的身材，古铜色的肌肤，一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苗柠，充满了火热。
苗柠本来是很想无视他的，可是这男人颇有点不要脸，总是晃来晃去地找存在感。
苗柠看了一眼画板，又去看苏玄，实在无奈，“你在那里到底在要做什么？”
“给老婆做……模特。”苏玄立直了身体，“老婆你看我，我身材还能看吗？”
“丑。”苗柠毫不留情，“走开。”
苏玄：“……”
似乎受了打击，他又默默地把衣服穿上了。
苗柠瞥了一眼苏玄，“不去公司？”
“不去。”苏玄挨到苗柠身边来，果然像小狗一样黏人，“想跟老婆在一起。”
“别叫老婆了，叫得我头疼。”苗柠无语。
“那么叫什么？”苏玄真诚问道，“叫嫂嫂吗？那个时候叫嫂嫂，嫂嫂格外激动。”
苗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冷笑，“挺好的，那你就一直叫嫂嫂吧，这辈子都别改口了，反正我就来看你叫得也挺开心的。”
苏玄：“……”
苏玄低声说，“不行，我要叫老婆的。”
“老婆你个鬼。”苗柠面无表情，“滚出去。”
苏玄看了一眼苗柠的画板，“老婆，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没有画出来，现在是不是没有灵感？”
苗柠：“……你滚出去我就有了。”
“不。”苏玄扣着苗柠的手亲上来，“说不定需要运动一下才有。”
苗柠：“……”
他受不了苏玄了，怎么能这么重！欲！
“不是我重。”苏玄声音极轻，“明明老婆也拒绝不了我。”
是的，这才是重点，苗柠拒绝不了他。
苗柠再次自暴自弃地想，这样的生活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老婆。”苏玄黏黏糊糊地叫着，“好爱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吧？”
结婚……啊，苗柠还从未想过。
上一次结婚给他的心理阴影不算小，至少苗柠没有想过这么快。
他比苏玄也大不了几l岁……
“老婆，我会对你好的。”苏玄低声承诺道，“会做一个成熟的男人，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苗柠没忍住嘀咕，“你现在看起来就很不成熟。”
“因为我是老婆的狗狗啊。”苏玄亲苗柠，声音低哑，“老婆的狗狗，现在不需要很成熟，等老婆需要我成熟的时候，我就会很成熟。”
怎么还能按需成熟的？
不过……苗柠想，还算不错。
就是这毫无节制的生活，他真的有点过不下去了。
要不然还是离了吧。
……
说着过不下去，苗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苏家，任由苏玄予取予求。
在苏家的日子对于苗柠来说还算悠闲。
至少没有那么无聊。
毕竟身边有一只热情洋溢的狗狗取悦自己，怎么也算不上无聊。
苏玄每天上班的时候心情都很好，导致公司的员工都怀疑老板陷入了热恋之中。
某知情人士透露，“老板的确恋爱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大美人儿。”
大美人啊？
一说到大美人，公司的员工都不由好奇，“什么时候老板带来公司看看，有多美。”
知情人士微笑不语。
有多美？
认识的人恐怕会被吓一跳吧……因为这个缘故，想必老板都不会把他带到公司来。
苏玄没带苗柠去，苗柠自己确是要去的。
苏玄没带资料。
苗柠打车到苏氏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已经五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对他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变得既陌生又熟悉。
苏玄早早地等在楼下，苗柠一进来便去牵苗柠的手，含糊着，“老婆，辛苦你了。”
苗柠面无表情：“……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苏玄真心实意地茫然。
苗柠：“……”
他和苏玄没得话说，微笑着，“那我走了。”
“不不不，等等等……”苏玄赶紧拉着苗柠上楼，“我们上去，老婆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苗柠冷着一张脸跟着苏玄上楼。
公司内部小群陷入了匿名。
[员工甲：卧槽……真的是大美人，但是这不是，这不是我们五年前离开的苗总吗？]
[员工乙：那什么？兄弟俩审美挺一致的，挺好的，苗总多美啊，我也喜欢。]
[员工丙：……你们在说什么？老板的男朋友吗？那是真漂亮。]
[员工丁：五年过去了，也很正常吧？我要是苏总我也喜欢，这么个大美人天天陪着我，更何况苗总和他哥也没什么感情基础……算不上那什么……]
[员工甲：没错！苗总回来就好，我喜欢苗总！我喜欢大美人！]
小群又陷入莫名的狂欢。
当然苗柠对此一无所知。
他被迫坐在办公桌前，男人就在桌子底下。
苗柠有些绝望地想，完了。
他就不该来的，他就知道，苏玄脑子里没有什么正经玩意。
他真的好害怕突然有人进来。
特别是这种时候。
他咬紧了手指头，眼底含着泪声音沙哑，“赶紧给我滚出来。”
“很快……很快，就好了。”
男人的声音含糊不清，“老婆，再等一下。”
苗柠：“……”他不该来的。
外面偶尔还有人声响起。
这样一来，苗柠更紧绷了。
苏玄等到他结束才钻出来亲苗柠，苗柠有些软，没能拒绝。
苏玄声音极低，“老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穿着西装在办公桌前被我……”
后面那个弄字苏玄声音压得很低，就吐在苗柠的耳上，让苗柠耳热。
苗柠睫毛颤抖了一下，“不、不行。”
“可以的。”苏玄把苗柠抱上办公桌，他低笑着，“就这一次，你让我放纵一次好不好？”
被抵在墙上的时候，苗柠手指被硬塞进来一个冷冰冰的戒指。
苏玄声音很轻，“想和老婆……结婚。”
苗柠唇动了动，搂紧了苏玄，喃喃着，“真是，太过分了。”
“柠柠……我的柠柠。”
戒指扣入手指那一刻，世界变得安静无比。
苗柠想，这次又是他输了，明明他都很努力的想要拒绝了……可是怎么能拒绝呢？他的大祭司，他刻在灵魂里的爱人。
“柠柠低估了我的爱意，不过，柠柠好过分，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强制爱吗？”男人声音低沉沙哑。
苗柠咬着唇想，这也不是什么强制爱，他明明潜意识里一直都是喜欢着这个人的。
“不过还好。”虚的声音极轻，“无论柠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会顺从柠柠的心意。”
苗柠抬起朦胧的眼。
“该回去了对不对？”虚轻声问，“还是说，还想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
苗柠搂着虚的脖子，哑声道，“现在……再等等，至少，等结束。”
“宝贝，我就是这个意思。”虚低笑着。
……
从小世界回来后苗柠总是有些苦恼。
他总觉得，他清心寡欲的大祭司不见了。
虚的触手将他包裹，声音温柔，“我从来都不是清心寡欲的，柠柠对我的滤镜太大了。”
“那也不能那么毫无节制吧？”苗柠欲哭无泪，“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那你想去哪里？”虚把苗柠搂进怀里，温声细语，“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苗柠：“……”
他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虚同意吗？
显然虚是不同意的。
即便是在虚的巢穴里，这个怪物的触手也不肯离开他的手腕，紧紧地缠着他。
苗柠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他的大祭司可能是因为他在小世界的时候跑了五年，所以大祭司缺少一点安全感。
他决定让大祭司也跑五年。
听见苗柠的话后，虚笑着把苗柠困在怀里，整整三天没能下地。
好吧，大祭司显然也不想再离开他五年了。
那么，还是巢穴里能玩的太少了。
坐在巢穴出口的时候，苗柠便喜欢盯着那亿万星辰明明灭灭，一颗死亡一颗又生。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要和虚永生的。
就在这个巢穴里。
说不上无聊，他们能去很多地方，而虚……
触手轻轻地卷上苗柠的手腕，虚的声音温柔，“进来，外面冷。”
永生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可怕。
如果是和这个怪物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苗柠这样想着，投入了怪物的触手之中。
他声音很轻，“你能不能变回人类的模样？”
怪物极其温柔，“你的愿望，我总是满足的。”
这个怪物与他，已经不可分离了。
所以永生，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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