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兄弟妻(7)

苗柠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甚至有一种宗勉在说什么玩意的错觉,他每次喝醉了都会断片,但是他的确会梦到宗凛。

现在有人告诉他,那不是梦到的宗凛,而是宗勉伪装的宗凛……是他疯了还是宗勉疯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他喝醉的时候伪装成宗凛,伪装成自己的兄长。

一定是宗勉疯了吧?

他不该信的,宗勉肯定是在说假话,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位帝王没有说假话的意义。

如果是这样,他甚至能解释为什么帝王不让他外放,一定要留在京城。

苗柠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琼林宴上……”

他被下了药看到的宗凛,那个时候若不是看到了宗凛他……

“是我。”宗勉沙哑着声音说,“与你行鱼水之欢之人,是我。”

果然是他。

苗柠喉咙有些干涩,他坐在椅子上,明明屋子并不冷,但是他却手脚发凉。

明明帝王可以不说出来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要说出来。

这些并不是一定要说的。

只要帝王愿意,这些可以被烂到肚子里,他们依旧恪守君臣之礼。

说出来后……就不一样了。

屋子里蔓延着一股奇怪的香味,让苗柠有些头晕。

面前的男人恍惚间成为了另一副模样,苗柠咬了咬唇,把那点眩晕压下去。

“只要你愿意,我还可以当你的宗凛,宗凛不在时,我都可以是他。”帝王蹲下来,膝盖置于地上单膝跪着,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苗柠,“柠柠,那日我也让你舒服了,你说的你喜欢上了那种事情……”

苗柠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帝王还这样卑微地半跪在他的面前,似乎是在祈求他。

更让他觉得帝王疯了的是,帝王自己愿意、愿意在他这里当另外一个人。

见苗柠不说话,宗勉试探性地伸出手去碰苗柠,手慢慢伸进去。

他太久没有和苗柠亲热了,这个时候甚至带着几l分迫不及待的味道,他想取悦苗柠,然后让苗柠不要与他陌路。

他想要取悦苗柠的心思太过明显,苗柠无法装作看不见。

帝王的亲吻带着温热的触感,苗柠身体都僵硬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如何反应。

他只是觉得荒谬,然后觉得头疼。

这太荒谬了。

皇帝跪在他的面前,试图取悦他。

在帝王的手碰到苗柠的时候,苗柠堪称呆滞地低下头来,他看见帝王俯下身去。

苗柠猛地站起来,椅子因为他的力道滚落在地,帝王也被他推倒跌坐在地上。

苗柠近乎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后后退几l步,他不敢看宗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说,“我、臣、臣想外放离京,陛下、陛下好好考虑。”

宗勉坐在地上,他看着苗柠慌乱离

开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苗柠……不要他。

苗柠不要他了。

即便是做宗凛,苗柠也不要他了。

苗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

这怎么能行?

他已经在苗柠那里做了两年的宗凛,怎么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宗勉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触感,温暖柔软,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着,“柠柠。”

御书房的动静很大,但是没有一个宫人敢进来。

宗勉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想,没关系,他还有些机会。

他要把苗柠留在京城,他要、他要让苗柠和宗凛的婚约作废。

还有,宗勉神经质地笑起来,只要宗凛不在苗柠身边了,那苗柠身边就只有他了。

只有他一个宗凛。

那个时候,苗柠一定会接受他的。

……

苗柠走得慌忙,跌跌撞撞地撞入男人怀里。

“柠柠。”宗凛顺手把少年抱起来,“走得这么急,怎么了?”

苗柠搂着宗凛的脖子,脸色还泛着白,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宗凛说这事。

宗凛耐心的等待着,没有催苗柠。

他抱着苗柠往宫门去,等着苗柠和他说。

苗柠把脑袋埋进宗凛的脖子,许久才说,“刚才在御书房,我、我把皇上推倒了。”

宗凛眉峰微拧,“他对你做了什么?”

苗柠把宗凛搂得更紧了,他声音很轻,“对不起。”

“怎么了?”宗凛心疼极了,他眉宇沉沉地想,不管是谁欺负了苗柠他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我……”苗柠声音沙哑,“在你回来前一日,琼林宴上我与皇上有过肌肤之亲,我被下药了。”

“嗯,我知道。”宗凛低声说。

“你知道?”苗柠睁大眼,“你怎么会知道?”

“那日我回来后就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你睡着后,我看了你的身体。”宗凛抱着苗柠上了马车,他声音和缓,“第二日我让人去查了你在琼林宴上的事,我本欲将那个人找出来杀之,这些日子你病重,我便耽搁了些时日……皇上那边反常的赏药,来府上,我们一去营地他也去,我便猜到了些。”

“我派清风徐来保护你,却未曾让他们把你的事情告诉我,因为你都会与我说,我便不想通过第二个人知道了。”说到这里宗凛轻声说,“柠柠,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是被下药了。”

苗柠咬了咬唇,他说,“还有。”

宗凛问,“还有什么?”

还有他把宗勉当做宗凛的事苗柠说不出来了,至少现在说不出来。

因为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他和宗勉究竟怎么开始的,他想不起来。

“柠柠乖乖。”宗凛声音温柔,他低声说,“没关系,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

想到在御书房的

情景,苗柠有些颤抖,他总觉得,还没有那么容易就过去了。

……

苗柠回到王府后又病了。

算不上什么大病,就是缠缠绵绵的很是烦人。

赫连夙给苗柠把房间里的炭火换了后想,这人果然娇弱无比,若是带回漠北的话,岂不是得天天生病。

但是他又不能总留在京城……

想到这里,赫连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把苗柠带回漠北?

“当然是要带走宗凛最珍贵的宝物,让宗凛痛苦。”赫连夙又自己回答。

不过……得让苗柠的身体好起来才行。

赫连夙靠近床边。

大概是刚退热不久,苗柠唇都有干,赫连夙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苗柠不舒服地蹙起眉来赫连夙才如梦初醒般后退一步。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看着外面院落的落叶许久才喃喃自语,“是该离开这里了。”

清风从外面端了水进来,“离开哪里?”

赫连夙不答反问,“今日怎么没见荣王守着公子?”

“王爷入宫了,似乎是去找礼部为他和公子的婚事择一个良辰吉日。”清风道,“终于要成婚了。”

赫连夙站在原地,许久他才道,“成婚?”

“对啊。”清风说,“公子和王爷自幼就有婚约,是老苗将军为公子求来的。”

“皇室容许皇子与一个男人成婚?”赫连夙觉得不可思议,即便是男风盛行,也甚少有将男男婚事摆在明面上的,更别说是皇室子弟。

清风道,“王爷和公子都不会在意外人的看法。”

赫连夙沉默了一阵才说,“也是。”

“我知晓你平时做些事情都是为了博取公子的另眼相看。”清风幽幽叹气,“不过苏炼,公子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赫连夙:“……”

他什么时候肖想苗柠了?这个人又难伺候又娇气,谁会喜欢啊?

“就算不是王爷,我家公子也是京城最受男女欢迎的人,才貌双全,举世无双。”清风道,“我们这些下属,没有人配得上公子。”

赫连夙:“……哦。”

京城最受男女欢迎的人?就苗柠这样的,谁喜欢?

赫连夙莫名地觉得憋屈。

他面无表情地想,成婚?那他就在苗柠和荣王成婚前一夜将人带走好了。

礼部接到荣王的话后马不停蹄的觐见了帝王。

帝王神色淡淡,“皇兄乃是皇子,皇子怎么能真的和男人成婚呢?当初父皇病中定在这桩婚事本就不该……”

礼部侍郎听着小心翼翼道,“所以荣王殿下的要求……”

“驳了回去,若是皇兄想要成婚,那就换个人。”帝王微微笑了起来,“总之不能是苗将军的遗孤。”

“可这婚事是先帝……”

往日宽厚的帝王目光幽暗,“先帝?可有圣旨?”

礼部侍郎一下子顿住,这婚事只是先帝口谕_[(,哪有什么圣旨?

“许是有人听错了。”帝王淡淡道,“先帝怎么可能让皇子与将军之子成婚。”

……

苗柠醒来的时候是深夜。

他被宗凛抱在怀里,不留一丝空隙。

苗柠脑子昏昏沉沉地叫道,“宗凛。”

“我在。”男人声音沙哑,“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苗柠不想动,只脑袋蹭了蹭宗凛的胸膛,“有点冷。”

宗凛把苗柠又抱紧了些,低声问,“现在呢?”

苗柠轻声问,“你去礼部……那边怎么说的?”

“还没回话。”宗凛道,“不用担心。”

“若是……皇上那边不同意怎么办?”苗柠又问。

他心底总觉得不安,帝王当时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古怪,都做到了那种程度,只怕是不会轻易允他离京和与宗凛成婚。

但是他想了想又觉得帝王不会那么不理智,宗凛和皇帝可是兄弟,兄弟爱上同一个男人并且……那么到时候他怎么办?

“宗凛,我有些害怕。”苗柠小声说。

“别怕。”男人亲了亲苗柠的额头,“我在。”

顿了顿他又说,“他但凡有点理智在,都不会让自己爱慕你的事情被天下皆知。”

苗柠有些冷,他手指抓住了宗凛的衣服,指尖发凉,他和皇帝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而他还一无所知。

“若是他一意孤行想从我身边抢走你。”宗凛冷笑一声,语气森然含着冰冷的味道,“他会后悔的。”

“宗凛。”苗柠喃喃。

“这婚约是先皇所定,他若是想废了这婚约,便得去那皇陵之中将先皇的尸骨挖出来,让先皇亲口说这个婚约不作数。”宗凛呼吸很沉,“否则,他就是想夺兄妻。”

苗柠不再说话了,他与宗凛的婚事,本就是先皇防备宗凛夺帝位所定下的,宗凛……即便是先皇的亲子,也总是被先皇防备。

一个与男人成婚的皇子,自然不可能登上帝位。

宗凛说到这里又缓声问,“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苗柠轻轻地摇了摇头,“不饿,就是头疼。”

宗凛的手指按了上来。

他微微皱眉,苗柠的头疼越来越频繁,也不知是何缘故,大夫也检查不出什么来……他实在担心得紧。

苗柠在宗凛的气息中,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宗凛心中担忧,他还未离开苗柠身边时,苗柠即便是生病也不至于这样整日头疼,也不知是何缘故……

……

没多久柳拂生便急匆匆来了荣王府。

宗凛刚喂苗柠喝完了药,门外清风便来报柳拂生来了。

柳拂生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多好看,明眼人一看便知出事了。

果然,柳拂生带来了帝王不允礼部择婚期的消息。

“张大人说,陛下说若是王爷想成婚便该换一个人,而不是苗将军的遗孤。”柳拂生说这话时有些不安,“我瞧着陛下的意思是要将你们的婚事作废。”

苗柠唇色有些泛白,他这几l日休息得实在不算太好,听见这话也没多少反应。

宗凛淡淡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陛下的意思是这婚事没有先帝圣旨……”柳拂生小心翼翼地说,“他并不承认先帝口谕。”

宗凛笑了起来,“本王这个皇弟,越来越不把先帝的话放在心上了,曾经是多谦恭的一个人啊。”

柳拂生不敢说话,他看向苗柠问,“你身体可好些了?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病了?”

苗柠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大问题。”

柳拂生叹了口气,“早知我便不撺掇你考试了。”

苗柠笑了笑,“关你什么事?”

“陛下他,”柳拂生看向苗柠,“他是不是……若是没有先帝圣旨……”

宗凛语气极淡,“先帝圣旨——”

“王爷。”清风在门外道,“苏内侍带了人来,说是陛下下了圣旨来,在前厅候着。”

宗凛冷冷一笑,“还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啊。”

苗柠抿直了唇看向宗凛。

“你好好休息。”宗凛轻声道,“我去看看,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

苗柠对宗凛全然信任,宗凛说他在没事那就不会有事。

宗凛起身往前厅走去。

苏内侍见荣王气势汹汹,心头一跳,他心知今日这圣旨只怕没法轻易送出去了。

“柠柠身体不适在修养便不过来了。”宗凛语气冷淡,“苏内侍有事便与本王说。”

苏内侍干笑一声,“探花郎既然身体不适,自然不需要来,这圣旨你接与他接都是一样的。”

说罢他又道,“荣王接旨。”

宗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苏内侍。

宗凛不下跪,苏内侍也不敢说什么,他只道,“先帝驾崩已三年有余……苗匀将军遗孤苗柠乃忠臣之后……”

宗凛听了个大概,宗勉要废了两人婚约不说,还想让苗柠回到曾经的将军府。

他冷笑连连,“苏内侍,这可是圣旨?”

苏内侍脖子有些发凉,他硬着头皮道,“是。”

“可有印章?”

“自然是有的。”

“既然皇上说我与苗柠的婚约不作数,没有先帝圣旨,那他为何专门下旨说废了这婚约?他自然也是承认这婚约的。”宗凛道,“既然陛下承认这婚约,先帝定的婚约他便不能随意废除。”

苏内侍:“这圣旨……”

“他若想废除婚约,不如去皇陵把先帝遗骨挖出来。”宗凛眼神冰冷,“然后让先帝亲口说这婚约不作数。”

苏内侍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先帝为了让他帝位稳固,特意让本王与男子订

婚,如今他稳坐帝位,想夺臣妻?”宗凛顾忌着苗柠名声,压低了声音在苏内侍耳边一字一句,休、想。5_[(”

苏内侍冷汗涔涔,“荣王殿下……”

“本王不想为难你。”宗凛道,“带着圣旨回宫,然后告诉皇上,只要他别来为难本王和柠柠,我愿带着柠柠永驻西北,永远不回京城一步。若是他铁了心要夺本王的夫君……”

未尽的话语甚至无须宗凛再多言苏内侍已经明白了。

宗凛的十万大军就在城外,这些人都是宗凛一路带过来的,只认宗凛一个人。

“本王没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宗凛淡淡道,“他是一国之君,应当知道如何抉择。”

眼看着苏内侍走了,宗凛看向旁边的徐来道,“去城外把沈铎叫来。”

宗凛迟迟没有回来,苗柠问清风,“你去看看前厅如今什么情况。”

清风领命而去。

赫连夙换了炭火看向苗柠道,“宗凛常年在外,在京城与皇帝闹矛盾的话会过得很难吧?”

苗柠看向赫连夙。

赫连夙拉了个椅子坐到苗柠面前,“如果宗凛为了你放弃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你猜皇帝会不会立马对他下手。”

苗柠面无表情地看着赫连夙,“他们是兄弟。”

赫连夙乐了,“兄弟?皇家哪有什么兄弟?”

苗柠有些烦,他把赫连夙凑过来的脸推开,“丑死了。”

赫连夙:“……”

他不悦极了,“哪里丑了,我可是做了一张很俊的脸好不好?”

苗柠说,“就是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赫连夙:“你是病人,我不与你计较。”

“你准备在荣王府待到何时?”苗柠问,“上次你见到了宗勉对吗?”

赫连夙挑眉:“你竟然直呼皇帝的名字。”

“你见到宗勉的时候没有觉得他很英俊很令人心动吗?”苗柠觉得奇怪,“你没有对他一见钟情?”

赫连夙:“……”

赫连夙差点没被苗柠恶心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对他一见钟情,就算是一见钟情,那人也该是——”你才对。

后面三个字被赫连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想他是疯了,他怎么可能对苗柠一见钟情。

可是……这张脸是真的漂亮。

赫连夙从未见过苗柠这样漂亮的男人,即便是生了病,那张脸的颜色也丝毫不减半分,漂亮到令人心动。

这双眼睛带着怒火看他时尤其生机勃勃,若是没什么表情看他时便显得冷淡又令人充满了征服欲……睫毛很长,他不止一次看过苗柠的睫毛,卷翘漂亮。

特别是唇,看起来饱满柔软,应当是很好吃的,赫连夙见过这唇被宗凛亲吻后红艳艳的模样……

“赫连夙?”

赫连夙的目光实在古怪,令苗柠无法忽视,他不由拔高了声音道,“你怎么了?”

不说

话,就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苗柠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被苗柠一叫,赫连夙如同大梦初醒般,慌乱的站起来,凳子咕噜咕噜地滚落在地。

赫连夙转身就走,留下苗柠茫然地想,这个人……做什么呢?

赫连夙一边走一边懊恼,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盯着苗柠发呆了?他甚至还想亲吻苗柠,他肯定是疯了。

就算苗柠漂亮,也是个男人,还是个难伺候脾气大的男人。

他……

他怎么可能想亲吻一个男人?

他甚至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还留在这里,就算是上一次把苗柠吓到病更严重了,那一轮已经好了,这次生病与他无关,他更不需要为苗柠负责。

他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应该走了。

对,他得走了。

走了之后,他便不会被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所困扰。

他得回漠北做他的小王子,而不是在这里伺候一个男人。

到晚上的时候清风才告诉苗柠说苏炼不见了。

苗柠不甚在意,“可能是走了吧,不用管他。”

“走了?”清风皱眉。

“嗯。”苗柠说,“他本来也不是王府的下人,只是招的护院,走了就走了,这院子里有你和徐来就足够了。”

“是。”清风又高兴起来,“我会一直留在公子身边,哪也不去。”

苗柠莞尔。

他接过药碗,对着黑糊糊的药语气艰难,“宗凛呢?”

“王爷他现下……”

“我在这里。”宗凛大步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沈铎,“算了算现在是柠柠喝药的时间,所以我来了。”

“你忙完了?”

苗柠看了一眼沈铎,对沈铎露出一个笑容来。

沈铎一怔,然后默默地低下头。

“嗯。”宗凛把药碗接过去,“沈铎,你先回去吧。”

沈铎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清风也退出房门,把门关上。

沈铎吹了吹药才喂给苗柠。

苗柠被苦得脸皱作一团,“酷刑,这一定是酷刑。”

宗凛笑道,“快些好起来就不用喝了。”

苗柠慢吞吞地把药喝完了,宗凛喂了他一颗蜜饯后把人抱进怀里揉了揉苗柠的肚子问,“头疼好些了?”

“嗯。”苗柠抬起头,他小声嘀咕着,“今日都不怎么疼,我觉得我好很多了。”

“那就好。”宗凛轻轻地松了口气,“你不舒服我看着便心疼。”

“宗凛。”

苗柠黏黏糊糊地凑过去,“嘴里好苦。”

“吃了蜜饯还苦?”

“吃了蜜饯还苦。”

宗凛轻笑一声,“那我尝尝多苦。”

他含住少年的唇,一点点地舔舐着少年嘴里的苦味。

苗柠攀着宗凛的肩,眼角沁出湿意来。

他被勾得心脏不上不下的,脸色嫣红。

宗凛松开苗柠低声问,“还苦吗?”

苗柠缓了一会儿抬眸看着宗凛,“不苦了,但是……”

“但是怎么?”宗凛问。

“你……”苗柠眼底的光闪烁着,“你那个……我了。”

宗凛喉结滑动,“因为我渴望你,亲吻有感觉。”

苗柠小声说,“那就熄灯。”

“上一次你就昏过去了。”宗凛无奈,“所以今日不行,等你好起来。”

苗柠:“……”

他觉得有些丢脸,又有些不服气,“这次不会了。”

见宗凛不信,他重复,“真的不会,不信你试试。”

苗柠见宗凛不动,咬了咬牙,“你——”

宗凛叹息着吻住了苗柠,他根本无法拒绝苗柠的任何要求。

屋子里闷热,唯有惨白的月光照射在院子里。

苗柠失神地抓着宗凛,眼泪流得汹涌。

宗凛掐着苗柠的腰,声音沙哑,“这么喜欢做这种事!”

苗柠脑子一片混沌,只知道哭着求饶。

“才刚开始,柠柠要坚持住,可不要晕过去了。”

这次苗柠果然没再晕过去了。

他一边求饶,一边又忍不住抓着宗凛。

直到天色将明,屋子里的声音才彻底消失。

宗凛亲了亲苗柠红肿的唇,即便只是亲一下,少年也哆嗦起来。

宗凛把苗柠抱好,也闭上了眼。

他虽然闭着眼,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苗柠的事。

他得带苗柠离开,但是按照帝王现在的态度,离开可能有些困难,也许这段时间帝王都会为难他,夺他的权。

以前宗凛不觉得权势有什么好的,他有但是他很少用,这个时候他却是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有权的好处。

至少他握着那十万大军,有和帝王抗衡的能力。

宗勉是一个好皇帝,除去苗柠的事,在国事上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但是独独苗柠的事,宗凛不会后退半分。

他也没有要用十万大军逼迫帝王的想法,如今太平盛世,他也不会做什么不利于民的事。

宗勉做好他的帝王,而宗凛想要的只是和苗柠在一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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