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涂山崔崔说柳依依不追星后智商立马就在线了，“就是这样！”
“难怪非得实名制购票，还不得代买。”柳依依回想自己填完信息，想点“购票”按钮时，按钮却变成了灰色。
她的生辰八字就不符合购票规则，直接让她买不了票，放了她一马。
“好家伙！当时我还问候了程序员全家一遍。现在……”
现在柳依依只想跪地给程序员磕个响头。
涂山崔崔不知道她内心小剧场演了一出又一出，只倾囊相告：“有了生辰八字他们就能轻松算出谁是阴命、阳命，五行又如何，方便一一比对。这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所谓的抽签就是个幌子！”柳依依已经完全明白了，“被抽中的人其实是被他们选中的，对吧？”
“没错。”
“可为什么他们要留几个名额让别的粉丝买呢？”
“恐怕他们不是特意留出来的，而是符合苛刻命格条件的人数不够。”
布阵需要八十一个人，千人里也选不满。
“可怜哟！”柳依依叹息道：“那几个粉丝以为自己中了大奖，其实是花钱让别人杀了自己。”
“被蒙蔽了就是如此。普通人又如何能得知这些内情？尤其是年龄偏低的小粉丝。”
“其实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如何说？”www.pzhza.com 旋涡小说网
“买票的系统需要提供身份信息，但又卖给未成年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主办方可以说是为了安全考量，掌握买家信息，方便出事时核对。”
“也是。”柳依依只能佩服背后高人的高招不露痕迹，“从前的歌神演唱会就是凭身份系统抓了好多逃犯。”
只是柳依依觉得，现在死了人主办方难辞其咎。
“他们难道没预计会有这样的结果？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恐怕主办方也是被坑的，或者背后事主财大气粗，赔钱了事。”
“赔钱就算了？”
“判刑也是抓主办方的人。背后事主用钱买通，或者用把柄威胁，主办方的人也只能默默背锅。这不是什么非常难操作的事情。”
简单的操作，狠毒的用心，就这么让几十条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了，不着痕迹。
“可恶！”柳依依气不打一处来，一拍病床上的小桌板说：“璀子，就没办法揪出幕后真凶吗？死了这么多人，万一解剖不出死因，难道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我、我不敢说。”柳依依嗫嚅道，“你、你肯定说我、我脑残，恋爱脑。”
提到恋爱脑，涂山崔崔会意了，问道：“你是不是越来越觉得幕后真凶不是冷凛？”
涂山崔崔这话一抛出来，柳依依点头道：“知我者莫若璀子也！”
“就知道你舍不得脱粉！”涂山崔崔假意生气，“还以为你清醒了呢！”
“好璀子！”柳依依一把搂住涂山崔崔，像她们平时一样，撒娇道：“我真的是分析出来的，还有凭借第六感，‘占卜’了一二。老公大概率和主办方一样，被坑了！”
“第六感占卜？”涂山崔崔只修习过龟甲占卜、金钱占卜、天象预测、术数占卜、卦象预测等。
柳依依的“独门绝学”她没听说过。
“相信我璀子。”柳依依说自己的感应力很强，也很准，“就比如打斗地主，每次洗牌摸牌，我都能感应到谁是地主。”
“你能猜到谁能摸到那张牌？”
“不是猜，而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我不能质疑，一质疑就不准了。”柳依依说得分外认真。
涂山崔崔借着她的话头说：“你意思是你感应到这次事件里的‘地主’不是冷凛，而是另有他人？”
“对。”
“那是谁？”
“我不知道。”
“能感应出一些基本信息吗？比如性别，年龄。”
“嗯……”柳依依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能。我只能感觉到冷凛不是操作这个局的幕后黑手。”
“唉！”涂山崔崔叹道，“你这是给他找补啊！”
“不是的！”柳依依据理力争，“首先他没有理由在自己演唱会上弄这么一出坏了口碑。其次，他最后坠海了，生死不明。这命没续到反而丢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柳依依认为冷凛不至于这么蠢。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涂山崔崔捣鼓捣鼓电脑，翻出来不同年代、不同地区、不同歌手的演唱会，一一截图发给柳依依看。
“哎哟我去！”看到截图的柳依依整个儿傻眼，“这、这这……这是什么辣眼睛的操作？”
每一张截图都惊人的相似！舞台布局和冷凛演唱会的舞美如出一辙。
“所以这是……传统？”柳依依找不到合适的词儿，只能用“传统”来形容这种风气，“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哪怕是在声光电不发达的年代，哪怕只是个下乡的草台班子，阵眼、阵仗、阵形都设计得精妙绝伦。
不是涂山崔崔的提点，柳依依看不透这一点——好些明星都做了吸气运的缺德事！
“他们都在借运？借势？”柳依依不可置信地问：“他们为什么要草菅人命？”
看到柳依依被气得眼泪横飞，涂山崔崔明白，柳依依是憎恨冷凛和那些人一样，陷入娱乐圈的大染缸里了。
“我还以为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没想到……”
“我说了别这么快下定论。”涂山崔崔耐心解释说：“在大型集会上设坛作法吸气，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了。古来有之，只是程度轻重不同而已。”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这是娱乐圈里的共识。
“借运的有之，养小鬼的有之，求神拜佛，甚至拜邪佛都大有人在。”涂山崔崔云淡风轻地说：“只是冷凛这一次过火了，死人了，才会惹人注意。”
截图里好些红极一时的艺人，演唱会常常爆满，有朝一日即便他们不红了，可凭着一场场借来的好气运投资、理财，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原来只是觉得娱乐圈的钱好赚，动则就是208万月薪……”
“日薪。”
“艹！”柳依依飙了句脏话，“不成想他们这么富贵了，还要好运一世！难怪个个都要削尖脑袋往里头钻。”
柳依依说准备收拾收拾也出道。
“当然要等我病好了再说，我可不想粉丝粉一个半死不活、中途嗝屁的偶像。”
听她自嘲，涂山崔崔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今日柳依依情绪大起大落好几次，使得癌症带给她身体的疼痛又加倍了。
涂山崔崔陪她磨到凌晨一点，再次用了静心咒点她眉心，柳依依才沉沉地睡去。
柳依依是睡了，可涂山崔崔却在陪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睡不着她干脆起身打坐，试着运转埋在丹田处的内丹，看能不能调动。
有意思的是，比起前一日的微微温热，丹田处的反应稍稍变得强烈一点了，开始有了热度了。
这是怎么回事？
涂山崔崔不禁猜测：“难道爷爷派我来历练，是为了整顿乌烟瘴气的现代娱乐圈，从而提升自身修为？”
不过短短看了几个视频，再稍稍在网络上搜索、整合信息她就基本厘清了事件的本质。
“不会因为这样所以我的丹田有了点反应吧？”
涂山崔崔只是凭本能认出了吸魂阵罢了，一没救到人，二没抓到背后主谋。
她也没告诉柳依依，明星可以靠布阵来吸取粉丝鸿运，反之，他们修道之人也能靠吸收戾气、秽气、污浊之气来修炼，将之转化成灵气。
“爷爷，您是不是这个意思？”涂山崔崔试图用灵感开天眼联系青丘的结界，奈何除了腹痛一无所得。
“罢了，如厕去也！”正这么打算着，刚睁开眼，涂山崔崔就闻到了一丝恶臭之气。
她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部。可腰部空空如也。
“糟了，灵溪不在！”
灵溪是她的佩剑，每当遇到危险时她都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
“走廊上的东西……”
走廊上有什么让她探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可是什么东西死亡了，却能鬼祟地摸索到走廊上发出斯哈斯哈的喘息？
涂山崔崔瞅了一眼墙角里冷凛的一比一人形立牌，念了句咒，随即夺走了它手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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