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阳乃:是约会哟~

“男生啦啦队?!”

安洁莉娜震惊地瞪大眼睛:“那种东西很奇怪吧?!”

“哪里奇怪了?”

白影面露不解。

“哪里都很奇怪呀!”

安洁莉娜双手挠头,连忙看向千反田爱瑠:“千反田,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男生啦啦队……听起来确实是有些奇怪。”千反田爱瑠点点嘴唇,奇怪道,“所以究竟是什么地方奇怪呢?因为从来没见过男生当啦啦队,所以感觉很奇怪吗?唔唔——这是为什么呢?我很好奇!”

千反田爱瑠双眼爆发出璀璨的精光。

折木奉太郎抬手扶额。

安洁莉娜吐槽道:“这种明显有问题的建议,好奇宝宝就别好奇了——世界上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哦!”

“岂有此理!山峰就在那里,自然上下而求索,人类的进取之心,什么时候被‘不知道为好’这种理由给扼杀过?”白影义正言辞地说道,“侄女啊,你之所以感觉奇怪,要从人类性别的差异上开始说起……”

“嗯嗯!”

千反田爱瑠点点头,求知若渴。

快来人阻止白影!他要开始骗人了!

安洁莉娜朝着折木奉太郎使眼色:你难道想当啦啦队?你原来是这样的折木同学?!

折木奉太郎如闪电般开始思考。

“男性相较于女性有体能上的先天优势,因此运动比赛类型的项目出现之后,男性自然是作为参赛选手登上舞台,女性则是成为了台下的啦啦队,但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女性地位提升,也就有了女性的体育赛事,只是人们的习惯性意识里,体育比赛选手的第一印象依旧是男性……”

白影侃侃而谈道:“所谓啦啦队的工作,就是对队伍进行加油,提高队伍的士气,这种工作的第一印象自然也就是女性。侄女啊,时代已经变了,现代社会的生活里,不少男性说不定体格还没有女性强壮,女性也能够参与到体育赛事里,成为体育选手,那么男性在场外作为啦啦队加油助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是这样吗……”

千反田爱瑠琢磨起来,感觉挺有道理。

“就像足球比赛的男观众,喊得格外亢奋激烈,啦啦队都不没他们热情。”白影摊手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男性啦啦队?只是没有进行定义而已,所以组建男生啦啦队的建议,从道理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名字乍听很奇怪,但拿掉这个名字,本质上就是一群训练有素,加油助威的己方队员,对吧?”

“确实没有……”

千反田爱瑠点点头:“唔——听起来倒是个可以讨论的建议。”

“稍等一下。”

折木奉太郎举起手,一针见血道:“千反田,你难道想看见一群穿着短裙的男生露腿毛吗?”

“唉——?!”

千反田爱瑠震惊。

白影抬手比划了一下:“不用露腿毛,我们可以试试透气的丝袜,黑丝白丝都行……”

“咕——!”

安洁莉娜惨遭自己重创,痛恨自己过于旺盛的想象力。

“不行!”千反田爱瑠抬手拍桌,绷着脸色喊道,“白叔!那种事情伤风败俗,一定会被老师否定的!”

“淡定,我只是顺着心腹大患的话往下说。”

白影指指点点道:“瞧瞧你们,一个个脑子里都是刻板印象,一听见男生啦啦队,就想到男生穿女装,一想到男生穿女装,就想到腿毛、想到丝袜、想到伤风败俗、想到违反风纪,你们的想象力唯独在这一层如此跃进!”

“男生就不能给己方队伍加油打气了?男生加油打气当啦啦队,就一定要穿漂亮的小裙子?这就是刻板印象!”

“唔,好像是这样,抱歉白叔,是我误解了。”千反田爱瑠拍拍脸颊,“所以男生啦啦队,究竟是什么样子?”

“还能是什么样子?”

白影语重心长道:“回归本义,啦啦队就是加油助威,场外给予援助的我方辅助——女生有女生的加油方式,男生有男生的加油方式,说到底喊两句‘加油、加油’都算是一种啦啦队,能有什么样子?”

经过一番追源溯本,新时代创新的理论洗礼,千反田爱瑠认真考虑之后,接下了来自白叔的任务。

在执行委员会议上,提议红队成立男生啦啦队,并推举白叔出任啦啦队队长。

“说服其他人很简单,就像我说服你们一样,你提出男生啦啦队,现场必定是一片哗然的反对之声,你先不要说理由,让他们说为什么要反对,之后再拿出这套‘首先,我们来定义什么是啦啦队’的逻辑……说清楚之后,其他人发现原来不是男生女装,自然就能接受男生当啦啦队加油助威……”

“哦哦,我记一下。”千反田爱瑠认真做着笔记,提议道,“白叔,要不你也去开会,亲自说服大家吧?”

“这个不行,不合规矩,而且我怀疑老师对我有一些偏见,由我提议的话,其他人自带反骨,不利于建议通过。”白影说道,“等你说服大家通过建议之后,再推举我当啦啦队队长,那时候就是生米煮成熟饭,大家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

安洁莉娜吃着饼干,听着叔侄秘话,神情渐渐有些诡异——嗯?我刚才就像白影说的那样吧?一听男生啦啦队,以为是白影要搞辣眼睛的东西,白影一套逻辑论证下来,发现不是那么辣眼睛的东西,男生啦啦队也不是不行,再一想,男生啦啦队都来了,白影当队长鼓捣也没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被骗了?

安洁莉娜满脸狐疑。

折木奉太郎已经准备厕所遁了:“我去……”

“刚好,心腹大患就来当啦啦队一号成员吧!”

白影正色道:“我们红队,要从各方面压倒白队!体育祭的精彩程度共八斗,红队独占一石,白队亏欠两斗!”

“不了不了。”折木奉太郎摆手道,“我对这个项目没什么兴趣……”

白影诧异道:“那你准备做什么?”

当然是把体育祭混过去。

折木奉太郎冷静道:“我想用眼睛记录体育祭的热闹和精彩,如果身处其中,就看不到整个体育祭了。”

“侄女。”白影大拇指冲着折木奉太郎比了比,说道,“心腹大患准备当体育祭记者,你记得敦促他写几篇体育祭观察感想,要求文笔生动、具体形象、感情充沛且不少于一千字,到时候用广播念诵,给我们红队打打气……”

千反田爱瑠惊讶道:“折木同学这么有干劲吗?那就……”

“我当啦啦队员。”

折木奉太郎果断选择,然后有点后悔……写文稿和在白影手下当啦啦队,到底哪一个更节能呢?

“你投降的速度,颇有我那部将之风。”

白影悠悠点评一句。

“……”

折木奉太郎拿起一块曲奇,心中有所明悟——有白影参与的事情,向来是与节能无缘,就像千反田……

……

……

开学第一周,学生们一边从暑假里收心,切换成在校状态,一边开始期待体育祭的到来,部分出任执行委员的学生,已经开始筹划着体育祭的各种比赛项目。

从权利结构上来说,执行委员会将确定所有比赛项目,其中既有诸如短跑长跑一类的传统固定项目,也有各个执行委员提出建议,经过商讨后确定的项目,同时将裁判、记分员、物资运送员等工作进行提前分配。

往下则是红白两队各自的准备,例如口号选择和参赛人员选择安排等等。

再往下就是等着体育祭开嗨的男生女生。

唉……结果,我还是被逮到这个地方来了。

临时搬桌子拼凑出来的会议室里,比企谷八幡百无聊赖地撑着脸,瞥了眼坐在门口椅子上的平冢静。

暴力老师啊~我的人生两大事故,一个是突发奇想,乱写小作文,以至于被暴力老师盯上,另一个就是加入援助部,遇见了部长。

“执行委员会的人都选齐了,各班组都有。”

平冢静扫了眼会议室里的学生们,出声问道:“那么有谁愿意当执行委员长吗?”

“平冢老师,执行委员长是什么?”

一个学生举手问道。

“这个不知道?也是,你们才高一,初中的话大部分事情还是老师办的……”

平冢静摸出一根巧克力棒,叼在嘴上,看上去没什么老师的架子:“简单来说就像学生会长,执行委员长统筹整个执行委员会,负责统计情况、给执行委员分配任务、安排大大小小的事情,当个头头。”

听起来好像挺威风的样子?

部分活力过剩的学生们蠢蠢欲动。

“原来如此,当最出头的鸟、背最大的锅、干最多的活、挨最响的吐槽,如果体育祭成功,就将成功分享给大家,如果体育祭失败,就独自一人背负所有错误,站在台前鞠躬弯腰,私密马赛,何等崇高的牺牲奉献精神!”一个学生感慨的声音传来,“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万事顺遂、稳如泰山、无能为力、悔之晚矣,红豆泥私密马赛……大静老师!在下不才,愿为众人鞠躬尽瘁,背锅后已!”

白影在座位上起身,抱拳拱手,颇有武林大会竞争盟主的豪侠之风。

坐在旁边的雪之下雪乃,稍微抬眼上瞄,露出多一点的眼白。

咔嚓。

平冢静咬断嘴里的巧克力棒,额头青筋隐现:“你好像不是执行委员吧?”

“依照法律规定,每个公民都有竞选和参选的权利。”

白影凛然道:“一校之法,大于天下乎?”

平冢静吃掉巧克力棒,飒然起身,捏捏拳头。

“天下之法,大于自然乎?!”

武力将乱入之人驱逐之后,平冢静顺手关上教室门,将白影隔离出去。

“闲杂人等已经退场了。”平冢静重新摸出巧克力棒叼着,“谁想当执行委员长吗?”

略微有点冷场。

平冢静坏笑了一下,咳嗽一声说道:“没人愿意的话,那我就点名啦……”

比企谷八幡:“!”

等会儿、等会儿!老师没看我吧?对!没看我没看我没看我……快动起来,我十几年来磨练出的存在感消除,直接变成透明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忽视过去……

“一说要点名,有多少人发憷了?”

平冢静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我来安排。明天是双休日,有兴趣当执行委员长的人,回去仔细想想,下周开会的时候再说吧,今天就是让你们相互认个人,我再给你说说执行委员要做的事情——当然,真没人想当执行委员长的话,我这个老师就算给你们当代理委员长了。”

气氛一紧一松之后,平冢静给高一的学生们仔细梳理了一下体育祭流程。

执行委员长吗……

雪之下雪乃略微沉思,这应该是件能锻炼自己的事情吧?锻炼管理和领导能力,对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帮助,但当执行委员长,会有什么效果吗?或许自己应该专注在父亲安排的工作上?

说起来,之前答应过周日的时候回家住一天,想办法竞选执行委员长,能成为一个和母亲说话时的话题吗?

“那么大体流程就是这样,除了传统项目,你们也得想一些有趣的比赛建议,进行商讨和确定,虽然觉得你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出什么,但姑且还是问一句话,有人有什么建议吗?”

平冢静将嘴角的巧克力棒翘来翘去,忽然看见一只手举起来:“千反田?你有什么建议?”

“平冢老师。”

千反田爱瑠端正地站起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字正腔圆地开口道:“我提议红队组建男子啦啦队。”

啪嗒。

平冢静嘴角断裂的巧克力棒掉在地上,敲碎会议室里的死寂。

“我同意!”

f班的海老名实名赞成,并有女生跃跃欲试。

“我反对!女子啦啦队不是更好吗?”

“女子啦啦队是女子啦啦队,男生啦啦队是男生啦啦队,两者根本不是一个事——我赞同男子啦啦队!”

“我反对……”

一些男生正在试图抗争,但转念一想,问了个问题:“千反田同学,这个提议通过的话,男子啦啦队成员是强制要求,还是自愿原则?”

“当然是自愿原则。”

“那我同意!”

男生,背叛了。

逻辑学不存在了。

千反田爱瑠有些迷糊,看看手里准备好的手写资料……白写了?

“等等!你们可别给我乱搞!”平冢静拍拍桌,“赞成的那几个男生,你们是打算穿着小裙子加油助威?!”

逻辑又回来了。

千反田爱瑠立刻接话道:“首先,我们来定义一下什么是啦啦队……”

雪之下雪乃眉头微动。

白!菌!

……

……

“噗哈哈哈哈哈——!还真是那家伙会干出来的事情,小静估计都被气到脸色发青了吧?”

雪之下阳乃在沙发上屈腿坐着,笑得滚来滚去。

“千反田同学很认真。”

雪之下雪乃回忆着当时的状况,微妙道:“一板一眼,有理有据地讨论一个奇怪的建议,平冢老师反驳不了,她大概是打算拖延一下,结果还是被投票确定下来……”

“千反田啊……”雪之下阳乃想了想,“小静恐怕是被那孩子逼到抓狂吧,哈哈哈,待会儿打电话嘲笑她一下。”

“姐姐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听这些事情吗?”

雪之下雪乃幽幽问道。

“没办法嘛,毕竟我没雪乃酱那么好的机会,能够和混球在学校里共度时光。”雪之下阳乃笑眯眯地摆手道,“这样就挺好,待会儿一起约会的时候,也有话题能聊。”

约会?

雪之下雪乃微微警觉道:“你们要去哪儿?”

“还没确定。”雪之下阳乃拿出手机,“我和混球讨论一下……”

“?”雪之下雪乃一怔,没好气地看了眼姐姐,又在故意戏弄自己!

“讨论或许用不着,说不定待会儿就下雨……”

轰隆!

落地窗外,天空中忽然一声闷雷响起。

雪之下雪乃猝不及防地一抖,迎上雪之下阳乃微妙的目光。

“……言灵?”

“巧合。”

“也对,雪乃酱都被吓得和小猫抖水一样呢……”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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